第三章：霸王條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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張氏心中“咯噔”一聲，就聽少女冷冰冰的繼續說道：“我家夫人希望，你們程家人能識趣點，從今往後，都不要再出現在平林鎮和長河縣了。”
“不許我們去平林鎮和長河縣？這……”
張氏急了，話還沒說完，就被少女冷聲打斷了，道：“這什麽這？還有你家那死掉的丫頭，你記住了，她的死跟王家沒有任何關系！以後要是有人問起來，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，你們都想清楚了再開口，別什麽事都往外抖，小心禍從口出！”
這已經是赤裸裸的威脅了。
張氏臉色煞白，終於聽明白對方口中的夫人是誰了，也總算是知道了對方送銀子的目的，是想封住他們的嘴。
其實她多多少少也聽說過，讀書人最講究的就是一個名聲。
現在那王家少爺剛得了功名，當上縣太爺，想來要是給人知道，他們一家子合起來逼死了家裏的養媳，只怕要給人揪著小辮子拉下馬。
可是她家笑笑還活著啊……
張氏張了張嘴想解釋，卻發現自己什麽都說不出來。
王家人對笑笑沒一點人性，要是讓他們知道笑笑還活著，指不定會對笑笑做出啥事。
見張氏不吭聲，剛才那大呼小叫的少女甚為得意。
她重新走上前來，一臉傲慢的說道：“你該慶幸我們夫人心善，還給你們送銀子來，要是換做別人，指不定你們會是什麽下場。要我說，窮鬼就要有窮鬼的覺悟，看清自己的身份，別一天到晚想著攀附權貴。有些東西，不是你們這種人能肖想的！”
張氏素來是個好脾氣的，聽到這話，也被氣得不輕。
照這個說法，他們一家被人羞辱上門，還要感恩戴德不成？
堂屋門口，程禮節眼尖的發現自家媳婦整個人都在抖，明顯是被欺負了，憨厚耿直的臉上頓時大怒，當場就想過去將人趕走。
這時，程笑笑好奇的聲音從屋裏傳了出來：“爹，外面到底是誰來了啊？”
程禮節聞言轉過身，連忙把她攔在門內：“笑笑，快進去吃飯，外頭有我跟你娘就夠了。”
門口那倆姑娘看著就不是啥善茬，笑笑去了肯定也會被欺負。
“爹，我已經吃完了。”程笑笑納悶。
程禮節卻不由分說的拉著她就往屋裏走，正想著該怎麽解釋外面的情況，程樂樂就跑了過來告狀道：“大姐，我聽到有兩個女人在罵咱娘！”
“你都聽清楚了？”程笑笑吃驚的看著她。
她剛才很仔細的在聽，都只能大概聽出有兩個女人在跟娘說話而已，樂樂這小家夥居然能聽到對話內容，這簡直是天生的順風耳啊！
程禮節和程子豐、程子旭也看著樂樂，同樣滿臉驚訝。
顯然在此之前，一家裏都沒註意到，樂樂的耳力這麽好。
“對呀！有一個女的說，她夫人是來給咱家送銀子的，要給咱娘二十兩，還說七八年都夠用了，咱娘不要，她就大聲叫咱娘不要拿臟手碰她……”
程樂樂見大姐似乎想聽，連忙眨巴著黑葡萄般的大眼睛，將外面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。
程笑笑的表情，漸漸由吃驚變成了憤怒。
“欺人太甚！讓我們不準去平林鎮和長河縣，這是什麽霸王條款？”
長河縣就算了，他們一般不會去。
但平林鎮是距離青木村最近的小鎮，要是不去平林鎮，他們一家以後要買個油鹽醬醋什麽的，就得走一整天的路去另一個方向的開山鎮。
“對，她們就是霸王條款！”程樂樂捏緊小拳頭，大聲說道。
對於程笑笑一時口快飈出的新穎詞匯，她接受得非常快。
程笑笑看了她一眼，笑著揉了揉她的小腦袋，忽然覺得不那麽生氣了，轉頭又見父子三人在門口拉扯，性子比較急的程子旭氣不過想去揍人，被同樣生氣卻還算冷靜的程禮節和程子豐攔著，眸子一轉，心中有了定計。
不管對方是什麽身份，敢欺負到她家門口來，這事兒就絕對不能忍！
“樂樂，跟姐姐來……”程笑笑拉程樂樂走到角落裏，低頭在她耳邊小聲說了幾句。
程樂樂仔細聽著，大眼睛眨呀眨，最後興奮的點點頭，悄悄說道：“嗯嗯，樂樂一定會認真聽的！”
“那好，我們先去做準備。”
程笑笑微微一笑，牽著程樂樂往廚房走去。
家裏的堂屋和廚房是連著的，廚房有道後門，外面是一片小樹林，可直通去往平林鎮的官道。
程笑笑挎著小籃子，讓程樂樂抱著一個巴掌大的陶罐，就出了門。
時間有點倉促，程笑笑在小樹林大概轉悠了一圈，一股腦摘十幾種種草藥碾碎了放進罐子，又找來一些沙土參進去，拿樹枝攪拌均勻，將籃子丟在樹林裏，就抱著罐子牽著程樂樂往官道去了……
官道上，華麗的馬車車廂內。
剛才對張氏頤指氣使、不可一世的兩個少女，此刻正一人一邊，端坐在一個衣著華麗的美貌女子身旁，臉上輕蔑之色盡斂，只剩下滿滿的恭敬和討好。
“那程家人真是不識好歹！夫人好心給他們銀子，他們還不要，真不知道是什麽窮毛病。”
“就是啊夫人，那程家人真是給臉不要臉。要奴婢說，夫人您是兵部侍郎千金，身份尊貴不凡，今天實在沒必要親自來一趟。您看他們家那個破爛樣，隔著老遠都能聞到一股子破敗味，哪值得夫人您屈尊降貴，平白汙了眼睛。”
兩個丫鬟憤憤不平的說著，對程家人的做法非常不滿。
方瑜堇看著自己的修剪圓潤的指甲，漫不經心道：“人家要不要銀子，是人家的事，我來不來，是我的事。我若是不來走一趟，容易落人話柄，夫君剛走上仕途，我不能拖了他的後腿。”
畢竟在朝中一些老家夥的眼裏，養媳就如同正妻。
糟糠之妻不下堂，更是約束為官者的鐵律準則。
她現在走一趟，做一做樣子，順便也弄清楚了程家的情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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張氏急了，話還沒說完，就被少女冷聲打斷了，道：“這什麽這？還有你家那死掉的丫頭，你記住了，她的死跟王家沒有任何關系！以後要是有人問起來，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，你們都想清楚了再開口，別什麽事都往外抖，小心禍從口出！”
這已經是赤裸裸的威脅了。
張氏臉色煞白，終於聽明白對方口中的夫人是誰了，也總算是知道了對方送銀子的目的，是想封住他們的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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現在那王家少爺剛得了功名，當上縣太爺，想來要是給人知道，他們一家子合起來逼死了家裏的養媳，只怕要給人揪著小辮子拉下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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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家人對笑笑沒一點人性，要是讓他們知道笑笑還活著，指不定會對笑笑做出啥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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張氏素來是個好脾氣的，聽到這話，也被氣得不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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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時，程笑笑好奇的聲音從屋裏傳了出來：“爹，外面到底是誰來了啊？”
程禮節聞言轉過身，連忙把她攔在門內：“笑笑，快進去吃飯，外頭有我跟你娘就夠了。”
門口那倆姑娘看著就不是啥善茬，笑笑去了肯定也會被欺負。
“爹，我已經吃完了。”程笑笑納悶。
程禮節卻不由分說的拉著她就往屋裏走，正想著該怎麽解釋外面的情況，程樂樂就跑了過來告狀道：“大姐，我聽到有兩個女人在罵咱娘！”
“你都聽清楚了？”程笑笑吃驚的看著她。
她剛才很仔細的在聽，都只能大概聽出有兩個女人在跟娘說話而已，樂樂這小家夥居然能聽到對話內容，這簡直是天生的順風耳啊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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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對呀！有一個女的說，她夫人是來給咱家送銀子的，要給咱娘二十兩，還說七八年都夠用了，咱娘不要，她就大聲叫咱娘不要拿臟手碰她……”
程樂樂見大姐似乎想聽，連忙眨巴著黑葡萄般的大眼睛，將外面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。
程笑笑的表情，漸漸由吃驚變成了憤怒。
“欺人太甚！讓我們不準去平林鎮和長河縣，這是什麽霸王條款？”
長河縣就算了，他們一般不會去。
但平林鎮是距離青木村最近的小鎮，要是不去平林鎮，他們一家以後要買個油鹽醬醋什麽的，就得走一整天的路去另一個方向的開山鎮。
“對，她們就是霸王條款！”程樂樂捏緊小拳頭，大聲說道。
對於程笑笑一時口快飈出的新穎詞匯，她接受得非常快。
程笑笑看了她一眼，笑著揉了揉她的小腦袋，忽然覺得不那麽生氣了，轉頭又見父子三人在門口拉扯，性子比較急的程子旭氣不過想去揍人，被同樣生氣卻還算冷靜的程禮節和程子豐攔著，眸子一轉，心中有了定計。
不管對方是什麽身份，敢欺負到她家門口來，這事兒就絕對不能忍！
“樂樂，跟姐姐來……”程笑笑拉程樂樂走到角落裏，低頭在她耳邊小聲說了幾句。
程樂樂仔細聽著，大眼睛眨呀眨，最後興奮的點點頭，悄悄說道：“嗯嗯，樂樂一定會認真聽的！”
“那好，我們先去做準備。”
程笑笑微微一笑，牽著程樂樂往廚房走去。
家裏的堂屋和廚房是連著的，廚房有道後門，外面是一片小樹林，可直通去往平林鎮的官道。
程笑笑挎著小籃子，讓程樂樂抱著一個巴掌大的陶罐，就出了門。
時間有點倉促，程笑笑在小樹林大概轉悠了一圈，一股腦摘十幾種種草藥碾碎了放進罐子，又找來一些沙土參進去，拿樹枝攪拌均勻，將籃子丟在樹林裏，就抱著罐子牽著程樂樂往官道去了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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剛才對張氏頤指氣使、不可一世的兩個少女，此刻正一人一邊，端坐在一個衣著華麗的美貌女子身旁，臉上輕蔑之色盡斂，只剩下滿滿的恭敬和討好。
“那程家人真是不識好歹！夫人好心給他們銀子，他們還不要，真不知道是什麽窮毛病。”
“就是啊夫人，那程家人真是給臉不要臉。要奴婢說，夫人您是兵部侍郎千金，身份尊貴不凡，今天實在沒必要親自來一趟。您看他們家那個破爛樣，隔著老遠都能聞到一股子破敗味，哪值得夫人您屈尊降貴，平白汙了眼睛。”
兩個丫鬟憤憤不平的說著，對程家人的做法非常不滿。
方瑜堇看著自己的修剪圓潤的指甲，漫不經心道：“人家要不要銀子，是人家的事，我來不來，是我的事。我若是不來走一趟，容易落人話柄，夫君剛走上仕途，我不能拖了他的後腿。”
畢竟在朝中一些老家夥的眼裏，養媳就如同正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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